吃一口蛋白

开坑一直爽,一直挖坑一直爽。

【贼水】着魔

一发完预警。

撸一个古风paro。

全文5.5k。 @一个玩水的小号 贼水安排上了

明天可能会有一个关于老贼认识小公子的前因......?

或者谈恋爱的后续......?

OOC是我的。

以下,正文:

00

“诶,诶,你听说了吗,这喻家小少爷的院子里近日闹鬼了。”

“可不是嘛,看到没有,那布告栏上还贴着告示求人去捉鬼呢!”

“倒是可惜了啊,这喻家公子还准备进京赶考去的,怎料院里闹了鬼我估摸着估计今日读书也不得安生。”

“是啊......”

“不过这喻家待人向来是极好的,怎会招惹上那些个腌臜东西......”

市井之中,有人匿于阴影。阴影中人在墙角听着朴实的百姓闲扯了几句才取下遮住容颜的帽子,向着布告栏大步走去。

01

喻家大门的门槛近日快要被来来往往的人给踏破了。这边才刚刚送走一个人,那边大门又走来一个。倘若来的是些有权有势的人倒也罢了,可这来的都是些江湖道士,年过半百的老和尚以及许多看着就觉着不正经的天师。来的原因都是同一个:替喻家小少爷捉鬼。

但这事儿在这个国家可是被明令禁止的。当今圣上向来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如今这申城最大的盐商喻家做出这事儿,倘若被知道了,皇上必定暴怒,喻家上下几百号人真有可能因此遭受牢狱之灾。

也幸好这申城离京城远。天高皇帝远的,谁会特意去关心那些个商人作甚。这事也只在申城传传便罢了。

再说这小少爷。小少爷名曰喻文波,在喻家最当宠,上头只有两个姐姐,小少爷已过弱冠之年却仍未娶妻。倒不是其他原因,只是这小少爷一直不愿意。据说小少爷曾经有个喜欢的姑娘,后来那姑娘因着嫌弃喻家只是个盐商,抛弃了小少爷嫁给了县令的儿子。小少爷从此以后再不沾任何女色。不知伤了多少芳心暗许的姑娘的心。喻家家主,也就是小少爷的父亲,明媒正娶现在的妻子后未曾再纳妾,倒也是佳话。

小少爷房间闹鬼的事儿大概发生在五天前。起初只是从少爷房间内传出女人曼妙的歌声。偶有起夜的小厮也只觉是这从未沾荤的小少爷终于开了窍,并未太过在意。只是过了两天,有夜里在小少爷院里当值的下人第二日一早被发现得了癔症以及小少爷愈来愈差的脸色大家伙才觉得不对劲儿。

匆匆贴了告示请人来解决却发现好像没什么用。来的人三六九流都有,却无一例外的没人找的出原因。不少道士和尚和天师均无能为力,更有甚者明明不是却偏要装作会捉鬼的样子只是为了在喻家蹭顿饭,讨点好处。

家主自是知道有人这般,可为了自家儿子的身体他也没什么办法。反倒是自家儿子日渐消瘦的身体让他愈来愈担心。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能治了这桩事就算是好。

喻家这边刚刚送走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装神弄鬼之人那边大门口又来了个年轻人。看着大抵同他们小少爷一般大。

小厮看着来人年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来捉鬼的,小厮刚准备问,这位公子是否是走错地方了便被后面大叫的家丁给叫走了。

来人见小厮对他甚不热心的模样也没说什么,自己跨步走进了大院前厅。

厅内有个道士在夸夸其谈,那般自信的模样让韩金都不忍心戳穿他。

谁家道士如他这般——什么法器都不带,身上无半点法力。

抱臂在前厅的最角落看着戏,突然从后面走出一个身体颀长,气质温润如玉的男子。

但是眼底却是难以掩盖的乌青,身体削瘦,背后好看的蝴蝶骨真如蝴蝶一般仿佛即将飞出。

“父亲。”

喻家家主听闻这话匆匆忙忙扶起正要行礼的人。

本在侃侃而谈的道士也因为小少爷的到来而停下絮絮叨叨的嘴。

道士盯着喻文波看了会儿之后正欲开口便被喻文波的话堵了嘴。

“大师认为此事是何缘由?”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韩金却觉得话里话外都分明带着些许凛冽的气息,如同冬日里刀割似的寒风,尖锐且防不胜防。

那人愣了一小会儿,突然没了方才的底气讷讷开口,“我觉得大抵是院子里......”

话还没说完喻文波便发出一声嗤笑。喻家主与一众家丁的脸色顿时黑了。

“大师不知道,近日小儿住在我的院子里仍旧被缠得不安生?”

从喻家主口中吐出的“大师”两个字里暗藏的讽刺使得将将许下承诺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儿的道士白了脸。

“送客。”

家主未发话只是铁青着脸看着试图在这混吃混喝的人试图用眼神凌迟这装神弄鬼之人。倒是喻文波先开口毫不留情的赶人。

02

韩金站在角落里看到喻文波转了一圈最终对上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韩金的眼睛。

当真是好看的人。

韩金不禁感慨。

一双水光潋滟的狐狸眼轻轻一眨仿佛能带起河畔的三千弱水湿润又清澈,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条发带束起,简单的垂在脑后。一席白衣胜雪,手执折扇,浑身的书卷气。方才的事似乎惹得他有点心情不好,脸上并无太多表情。

只是眼底乌青,印堂发黑,身体太过削瘦。

看样子像是被魅缠上了啊......

再仔细想想,如此精致的人,也难怪被精魅缠上。

韩金已自己走向众人,有家丁想问这人是谁,可是家主和小少爷都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人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家丁只好将想法藏在心底。

还未等韩金真正靠近喻文波,喻文波突然倒下了。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坏了众人,小厮还没反应过来去伸手接住自家娇贵的小少爷再抬头却发现自家小少爷正躺在那个来路不明的人怀里。

有家丁想伸手去接住小少爷却被那人伸出的手拦在半空。

“你家少爷这样多少次了?”

多少次了?

家丁静默不说话,一旁的家主却发现了端倪。这是唯一一个问喻文波这样多少次了的人。是不是代表,这人可以相信......

“很多次了。小儿近日一直无食欲,吃不下饭菜只靠喝人参茶吊着。睡觉也不安稳,一直在梦魇中,直到体力不足昏过去才罢休。可通常也都是睡不了几个时辰便又陷入梦魇。”

果然啊......

被精魅缠上了。

《诸病源候论·鬼魅候》云:“凡人有为鬼物所魅,则好悲而心自动,或心乱如醉,狂言惊怖,向壁悲啼,梦寤喜魇,或与鬼神交通。病苦乍寒乍热,心腹满、短气,不能饮食,此魅之所持也。”

03

“你家少爷的房间在哪?”

韩金既已了解问题所在便自有方法解决。

“这边请。”

王道卿连忙请韩金去后面的房间。

进了房间韩金将喻文波放置在床上后就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喻文波,再无其他动作。

“大师......这......?”

“不用叫我大师,养我长大的和尚给我取名为韩金。我的血,至阳至纯,精魅鬼怪之列皆惧怕我,我在这,谅它不敢来犯,其他事得等你家小公子醒来才好办。还有......你们这么多人在这,会影响小公子休息。”

家丁们听了这话面面相觑,暗自忖度着该不该出去,转眼就看到自家最疼儿子的老爷先迈出了房间的门槛。家丁们也跟着老爷出了房门,只留下韩金同一个在床上昏迷的喻文波。

04

喻家小公子喻文波在自个儿房里躺着睡得安稳,韩金却丝毫无法闲下来。不停的游走于房间的各个摆设之间,穿梭时还间或在房内的摆设上贴上几张画好的符纸。

正忙着,本来静静躺在床上安睡的人却突然发出几声难受的婴宁。

听到从床上传出的动静,韩金收回手里拿着的符纸快步走向床上的喻文波。

躺在床上的喻文波眉头紧皱,眼底的乌青在愈来愈苍白的脸色的衬托下仿佛更重了,双手紧紧拽着床褥,一根根青筋随着喻文波的用力而显露出来。

是又陷入梦魇了吗?

韩金看着躺在床上难受着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一步一步向床边接近,而床上的人的眉头也渐渐放松,紧攥的手也放松了。只是留在床褥上的印迹却显露出主人究竟用了多大的气力去抵抗梦魇。

而这只精魅,到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自己离得远便折腾,自己过来就收手。

韩金看着空荡荡的空气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真以为他同那些个儿四处招摇撞骗的江湖道士一样拿她没办法?

“出来。”

空荡荡的空气中并无半点反应,床上的人却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我再说一遍,滚出来。”

韩金嘴上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拿出一张还未写上咒语的符纸,尖锐的牙齿咬破右手食指指尖,殷红的献血汩汩的流出。指尖在符纸上留下几道普通人看不懂却锋利的印迹。

符纸被毫不留情的拍到床沿。一只精魅突然虚弱的显现在床的一角。

“吾同你无冤无仇,何苦这样难为我。”

精魅蜷缩在角落里看向韩金的眼神阴毒又布满怨气。

“若非汝在此害人,吾又何苦为难。”

精魅不再理会韩金,只是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呢喃着什么。

声音极轻,韩金没太过在意,只当是精魅的碎碎念,在底下暗骂着他坏了她的好事罢了。

05

喻文波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自从那日同几个公子哥一并去了天马山回来之后他便不曾睡过安稳觉。

总是陷入梦魇却如何都无法醒来。即便是被人叫醒也只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半点气力。

饭菜吃了又吐只靠喝着人参茶吊着性命,总是因为提不起气力晕过去,却又往往睡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又陷入梦魇再被人叫醒。这样的生活太难捱了。偏生谁也没有半点方法。

大家起初以为是院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喻文波明明都搬出去了却仍然没有半点好转。相反那不干净的东西反而更加猖狂似得。喻文波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变差。

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沾上的东西。喻文波想。

这几日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大多都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定能了却这桩事,最后都无功而返。

不过都是些江湖骗子而已。

喻文波对于这种人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呢?他现在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人身上。

而很奇怪。

自从那个匿于阴影的男子到了他身边,他便睡得特别安稳。

有那么一瞬间被困在可怖的梦境里,但是那种无法挣脱的无力感却又很快被驱散。

是那个人吧......

那个分明看着不过同自己一般大却让人觉得安心的人。

06

喻文波醒的时候已是黄昏。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蜷缩在他脚边的影子。

影子还是个妙龄女子。

哦豁,完蛋,不认识。喻文波挑眉。

女子脸上的忿忿不平,以及眼神里的怨恨使得喻文波不禁思索,自己是何时招惹到的这个女子。

在混沌的脑中思索片刻却得不出任何结论。

再一转头却看到站在床边的人。

床上的女子看着自己,床边的人看着女子,自己看着床边的男子。

这般行为倒是真奇怪。

“醒了?”

“啊......啊?”

刚刚才醒过来的喻文波对于眼前的景象还是有点不明白。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床边这个男人许是在同自己说话。

“认识她么?”

韩金轻轻抬起下巴看着床上蜷缩着的女子。

喻文波又将头转回去。

瓜子脸,翦水瞳。生的一副好皮囊。但是随随便便躺在男人的床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人家姑娘能做的出的事。

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曾识得这个姑娘。

我认识个鬼,我要是真认识这人,她能把我霍霍成这样?喻文波在心底碎碎念。

韩金看着一脸茫然的喻家小公子,发出一声叹息。

这小公子莫不是陷入梦魇次数太多傻了吧。

可喻公子眼神清明的模样,倒也不像痴呆的症状。

“喻公子大抵不认识我,但我,却是识得公子的......”

伏在喻文波脚边的女子突然悠悠的开口。

而韩金和喻文波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惊。

07

韩金伫立在床边看着小公子脸上的呆滞以及女子眼底一抹难以捕捉的爱慕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了解了些什么。

还未等韩金彻底整理清楚事情的发展,那边的精魅却已开口。

“吾本是官家嫡女,怎料一日竟被那庶女陷害不明所以进了一场同我无关的诗会。”

该女子本是申城知府李知府嫡女。名曰,琅玕(gan)。那日,庶女巧笑倩兮地向着她走了,道,有一场歌会希望姐姐能去参与,让些个儿富家女知道班门弄斧这词儿的真正含义。

她那时正好心情不顺,想着既是歌会,去看看也可。兴许,碰巧就能遇见自己倾心之人呢。

可等到她真正到达举行的林园方才知晓是一场诗会。

整个申城谁都知道,李知府的嫡女精通琴棋书画,却偏偏最是厌恶诗词。

李琅玕想撩起裙摆便离开却被人眼尖的发现。还未曾踏出半步便被人叫着。

转头回看是谁在叫她却被另一人吸引了注意。

那人着一身青衫静静站在一群富家公子哥中央。气质同那些个儿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轻浮的感觉完全不同。

气质温润如玉,笑起来眉眼弯弯,当真是好看。丰神俊朗的面容配上待人温柔,那人周围围着的不仅仅是那些公子哥儿,还有这许多痴心妄想的女子。

李琅玕理了理裙摆,端着手,正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向那人走去。

还未等她走进便有人发现了她,同她行礼。

“李小姐。”

有人恭敬的抱拳在她面前鞠下一躬,她却满心都在中央的男子身上未曾在意向自己行礼之人。

这件事儿却被那人看着,秀眉蹙了蹙。在李琅玕眼里看来却仍旧是好看。

怎样都好看。

随着李琅玕一并来的丫鬟见着自家小姐的反应心下了然,在小姐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中间那位公子是盐商喻家最宠爱的小儿子喻文波。”

家里是......商人?

李琅玕眉头皱了皱。

商人可是最低下的职务。他家只是商人如何配得上自己。

“不知是李小姐到来,未曾远迎,望小姐原谅。”

喻文波突然拨开重重人群向李琅玕走来,脸上不知何时又挂上了温润的笑。

“无妨。倒是不知喻公子倒是风流雅致之人。既求得我原谅,那便现场念出一首诗,大家觉得如何?”

喻文波面上的表情愣了一会儿又恢复温润的笑容。

“愁痕满地无人省,露湿琅玕影。闲阶小立倍荒凉,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

喻文波只是简单的思索了一会儿便说出了四句诗。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选取的片段竟正好是李琅玕名字的出处。

喻文波念罢,施施然行了礼离开了。

留下李小姐看着喻文波优雅的背影逐渐呆滞。

08

李琅玕停下了叙述,看向喻文波的眼神温柔如水。

“那你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

“那日我参加诗会却得到喻家小公子诗一首,那庶女气不过,将吾推入河中。”

“不是正好是天马山上那条河吧?”

喻文波突然呆愣的问出这句话。

李琅玕也愣住了,随即又点点头,道,是的。

喻文波现在唯有苦笑。自己的运气倒还真是好。

“汝既爱慕喻公子,何苦害他。”

“喻公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女子眼神突然变得怨恨扑向单手支撑着自己的喻文波。

韩金见状伸出右手挥出一张符纸将那精魅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倒是小瞧了你了。”

食指上的伤口早在李琅玕叙述的时候干涸,韩金只能重新咬开伤口,鲜血直接撒在李琅玕身上。李琅玕也随之逐渐消失。

“她......消失了?”

在喻文波心里李琅玕大抵还是个大活人。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眼前短时间内喻文波大抵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她本就已经是死人,执念未消,再加之戾气太重才成了精魅。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来收了她。”

说罢转身离开。

喻文波听闻此话,在床上想了好半天才起来去往前厅。

那人就在前厅里同自己父亲说着话。

“幺儿,这是韩金大师,快来谢过他。”

喻文波上前,施施然行了礼。

“不知大师想要何报酬?”

韩金却是沉思片刻,沉吟道,“在下不才,想找您讨一个人。”

 

喻家家主挑了挑眉随即问道,“不知大师想要谁?”

 

“您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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